岂曰无衣

坠星海


一句话文案:假如在赵锦辛结婚这一天,邵群穿越回了两年前。

⚠️关键词:原著向if线、支线相交、世界线收束⚠️



我坠落进你的深海,妄想一切可以重来。



🎵 BGM推荐:李荣浩-年少有为 🎵







  正月十六日,纽约。


  低调的灰色轿车驱使在这座异国城市车水马龙的繁华大道,邵群西装革履,嘴里叼了支烟,戴着典雅腕表的手虚握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燃了火,神色淡漠,目光始终注视前方道路,腥红焰光泛起,空旷的室内弥漫出烟雾缭绕。


  尼古丁的浓郁气味钻入鼻息,邵群启动通风系统,车窗摇下,车内的音乐也随即撕裂吞没在呼啸风声中。


  歌单是邵群随意点开的,音乐系统播放到时下的流行金曲。



  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

  懂得什么是珍贵

  那些美梦,没给你,我一生有愧



  恰时,手机铃声阻断了音乐。邵群接通,打了半圈方向盘,烟圈喷拂。


  “什么事。”


  “哥?到哪儿了,婚礼都要开始了。嫂子都到了,怎么你还没到。”


  “在车上,五分钟。”


  “不行,三分钟。”


  “好。”


  挂断电话,邵群碾灭了未熄的烟,将油门踩到底。


  播放系统回到音乐界面——



  婚礼上,多喝几杯

  和你现在那位



  邵群眉心拢了道浅川,虚摁触控。系统机械音热情道:“你好,请问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。”


  “切歌。”





  驱至赵锦辛居住的别墅,邵群停车入库,将搭在副驾的纯黑大衣取下,一边随手披了大衣,一边信步走进去。


  婚礼现场热闹非凡,四处红烛摇曳,灯笼高悬。赵锦辛穿了身大红嫁衣来迎,凤冠霞帔,眼尾还抹了些殷红,衬得眼下泪痣更妖异几分,似罂粟,似慢性毒药,总有本事令爱他的人死心塌地,令不爱他的人咬牙切齿,令不该爱他却爱了他的人清醒又荒唐地沉沦。


  “哥,你总算来了。来看我最终挑定的这一身,你觉得怎么样,好看吗?”


  赵锦辛转了个圈。邵群被他那繁琐层叠的绯红衣裙转得有些眼花缭乱:“我觉得一般。”


  赵锦辛不怒反笑,料到他嘴里说不出几句动听的,眼波流转地兴奋道:“黎叔叔说,他一直渴望办一场中式婚礼,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,我终于实现了他的心愿,即将与他共度此生。哎呀哥,你今天就别总是板着张脸了,就当给我个面子,喏,装也装高兴点儿行吗?”


  说着,两只食指牵扯着邵群的两边唇角,往上拉扯出生硬弧度。邵群被他揉捏摆弄,不耐烦蹙眉,转而望进赵锦辛恶作剧般的眼底。


  只一须臾,他看到了十年前的赵锦辛,彼时的少年人也是这样,一双澄澈的眼睛,盛了蜜糖的两个酒窝。


   眼前人脸颊瘦削立体,俊美艳丽,褪去了少时的婴儿肥。邵群说不上赵锦辛哪里变化了,那就应该只是他们都长大了,所以其实哪里都没变。


  “宝贝儿,怎么到处跑,快过来!”远处赵夫人急切唤道。


  “来了,妈妈。”赵锦辛拨声应道,转头对邵群笑眯眯飞了个吻:“我先过去了,哥,一堆事儿呢。”





  席间亲朋满座,高台上,一对新人互相交换戒指,激动拥吻,台下掌声雷鸣。李程秀热泪盈眶,忍不住哽咽道:“看到黎大哥和锦辛这么幸福,我……真为他们开心。”


  一旁的温小辉没心没肺地搭上李程秀肩膀,嬉笑不已:“那还不得感谢我们邵公子这位大媒人?要不是当初亏了他使唤赵锦辛去“解决”黎大哥,也促不成这桩美事啊,现在自家弟弟跟别人跑了,你们说,咱们邵公子这把是不是作孽活该。”


  席间哄笑起来,欢声雀跃。


  邵群端起酒杯,亦跟着附和浅笑,只是那笑意虽体面从容,却不及眼底:“Adi说得对,确实活该。那我这个媒人,便自罚一杯,敬谢在座来宾今日不远万里,赴我弟弟婚宴。”


  一片对饮的喜乐中,邵群仰头干尽杯中白酒,透过座无虚席的人群,望向高台之上笑得幸福的赵锦辛,不合时宜地想——要是他当初没有那么自信,没那么自信地笃定认准了,赵锦辛绝对不会为任何一人动真心。那此时此刻,赵锦辛就还仍是赵锦辛,是流连花丛、及时行乐的赵锦辛,而不是永生被打上另一个人的烙印的赵锦辛。


  不一会儿,赵锦辛和黎朔下了台,赵锦辛凑到邵群旁边,摊开双手,昂起下巴,笑颜明媚:“别人都给了,你跟我装哑巴呢?”


  邵群会意,“哦”了声:“新婚礼物是吧。”


  说着把手探进西装内兜,赵锦辛跃跃欲试,挨近了挤眉弄眼打算一探究竟。


  “拿去吧。”邵群将礼物搁到赵锦辛掌心:“哥祝你新婚快乐,百年琴瑟。”


  “……” 赵锦辛凝视着手上那枚印着大金红双喜的、鼓得快要裂开的红包,额角抽搐:“咱俩之间,能不能别这么俗啊。”


  “亲兄弟尚且还要明算帐。”邵群似笑非笑:“回去再慢慢数里面有多少吧。”

  




  入夜,枕边人已熟睡,赵锦辛这才想起今天唯独还有邵群送的礼物他没来得及拆,遂鬼使神差地将那叠美元大钞从红包里取了出来。


  于是乎恩南总裁,洞房花烛夜,还真就一张票子一张票子地,数起了分子钱来。


  数到一半,有东西从钞票里滑落。


  赵锦辛本来数得困顿疲乏,哈欠连天,见之,拾了起来,看清后,困意消散大半。


  那是一枚戒指。


  准确的说,是一段黄澄澄的麦秸,编织而成的戒指。


  如果赵锦辛没记错,从这枚戒指诞生时日起,到如今已有近二十载光阴。虽边缘成结处有些松散了,却被储存得完整无缺,不难看出其主人待之如同藏品一样爱惜。


  睹物忆景,两道稚嫩的童音在赵锦辛脑海中交织响起,恍惚似看到了故乡那片金色麦浪——


  “哥哥,你看我编的戒指!送给你,我来给你戴上吧,以后哥哥就是我的新郎啦!”


  “谁,谁谁……谁要做你的新郎啊……”


  “哈哈哈,哥哥的脸蛋都红成猴子屁股啦!”


  “才不是!那,那是天儿太热了……赵锦辛你敢笑话我,看我不揍死你!”




    

  邵群醒来的时候,有一种怪异的扭曲感盘旋在潜意识内。四处装潢并非赵锦辛举办婚礼的家中,亦非纽约酒店。他很确定,他在北京。


  一夜之间,他怎会毫无意识地就从纽约回了北京。


  于是他拨通了赵锦辛的电话。现在的纽约,正是夜半时分。


  赵锦辛过了许久才接起来,邵群听到那头传来的喧嚣鼓点和重金属乐,微微蹙眉。


  “喂?怎么了,哥。”


  醉意熏染的声音,玩世不恭,尾音上扬,似时刻挂了把会挠心的小钩子。


  “你在哪儿。”


  “听不出来?我这儿正开着场子呢,有事说事,长话短说。”


  邵群沉默片刻,为印证这份空间扭曲的违和感,试探问道:“我送你的新婚礼物,你看了吗。”


  “新婚礼物?!”原本懒洋洋倚在卡座上的赵锦辛腾地一下坐起身,松了颗领口的扣子,皱眉让跪在地上用嘴伺候的MB滚蛋。随即顿时笑得前仰后合,摇了摇酒杯,大口饮下杯中五彩缤纷的鸡尾酒:“你们那边现在几点啊,你脑子睡傻了吧?我上哪儿跟谁结婚去。你打算送我什么啊,我先听听看,喜不喜欢。”


  邵群闻言,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诡异的撕裂感,他忽然意识过来什么,返回屏幕页面,看清日期。


  现在的时间是……两年前。


  他还没有与李程秀重逢,赵锦辛也还没有遇见黎朔的,两年前。


  “喂?喂?”赵锦辛催促,语气渐染上不耐:“不说拉倒,我没功夫应付你,我这儿正乐着呢,挂了。”


  忙音骤起。邵群尚维持着接听电话的动作,难以置信,穿越时空这样荒唐的事能降临在他身上。


  仿佛全世界都在告诉他——


  机会已经给你了,如果这次你还不能把握住,那你邵群,就是彻头彻尾的废物。


  一时,邵群拨通秘书电话的指尖,竟微不可查有些颤抖。他抄起床头柜的烟盒,磕了支烟在唇边叼着,却划了半天打火机也没能打上火。


  “邵董,什么事。”


  “给我订张去纽约的机票。”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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